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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年过得不很开心。夜里在被窝思考自己到底是不是土生土长的中国人。
某个长辈把一道菜让给我吃,我说不要。真的不要?真的不要。然后别的长辈又带了埋怨我长大懂事的微笑跟你说,新年不要客气,想吃就吃。不时还有千里之外的筷子把某道菜夹到我碗里,不接受就是不尊敬长辈和耍小姐脾气。席上聊天时不经意的透露菜是凌晨几点摸黑去市场抢的,还兴致勃勃的言及菜的涨幅趋势,品种差异,暗示这道菜花了很多的心力,所以我一定很喜欢这道菜,以及我不需要那么懂事,毕竟不吃它就是辜负了他的一番心意和割舍。
会没收我的小说,跟我说现在是新年了,不需要那么辛苦,似乎小说令人疲累。让我看饭桌对面播放的令我乏味的电视,加入在我眼中乏味不堪的聊天,而那对于他们来说是种“放松”。不知道是第三次还是第四次讨论中国是社会主义还是资本主义。认为是社会主义的现在也仍然认为社会主义,认为是资本主义的而今也仍然认为是资本主义,理由也还是那么点理由,粗红的脖子和激越的争辩声仿若隔昔,虽然角度不同但仍能讲得各领风骚,实则是每个人都不在意旁人的说辞,不断插嘴和重音。
父亲叫外婆下来吃饭别急着烧菜,他的声音像狮吼不像安慰而且绵绵不绝,一旁的长辈也跟着帮腔,有时候附和父亲有时候附和外婆,活生生一桌子的吵架和拉架。
眼睛很尖,像蚊子一样盯人。舅舅刚有个进厨房的动作,三四个声音合奏着跟他说饭还没好要再等等,尽管我舅舅只想倒杯水。背后跟我说舅舅很可怜,因为他在饭桌上基本什么话也没说,平时也不会建立人际关系。我在他们心底也很可怜,因为我没玩过微信抢红包,没在支付宝拍过福字,没加亲戚之间弄的不停发红包也逼迫每个人发红包的微信群。


周围很热闹,我只想安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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群籁虽参差,适我无非新